十里長山套紀行
春天,到處都是花開,到處都是生長。為了追逐春天迷人的樣子,有很多人一路狂奔,江南塞北,看山看水。不知道是因為懶散,還是因為吝嗇,用那么多時間和精力東奔西走,我一直無法做到。我把熱情和愛都留給了家鄉,大五柳風景,我如數家珍;皇藏峪綠植,我喜歡備至;涉故臺的故事,我耳熟能詳。我執拗地認為:“一屋不掃,何以掃天下。”欣賞美景不一定要跋山涉水。
有朋友說夾溝大五柳風景區的東端,有一個叫十里長山套的地方,是一個賞景怡情的好去處。于是,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,我和幾個老朋友一起向長山套進發了。
沿著符離觀光大道北行大約三十里,有個村莊叫湖疃村。離村不遠就是長山套水庫。登上水庫那寬大的壩體,十里長山套古道就近在眼前了。剛進入春天,水庫還處于枯水期,波光粼粼的湖面不見了,只感受到滄桑古道的神秘和靜寂。
下了大壩,眼前是一片濃綠的油菜田,幾番尋尋覓覓,山路終于清晰起來。長山套,果然名不虛傳,它真的像一個口袋,中間虛空,兩邊高聳,而且越往前走,這種感覺越強烈,好在朋友們都是浪漫閑適的人,一路上說說笑笑。路難走,毫不退縮;道雖遠,也不覺辛苦。
幾百萬年滄海桑田的變化,造就了皖北獨特的山水。長山套兩邊的小山,就和別處不同,這些山體有的像形狀各異的瓦楞,有的像桀驁不馴的奔馬,有的像面目猙獰的龍脊。因為獨特,所以才有魅力。
我有一個同事,喜歡山水,這幾年皖北地區的山川,他幾乎走了一遍。他曾多次給我分享十里長山套的見聞,描述過它的山靜林密、鳥語花香,所以對長山套我雖是初見,但就像是寶玉第一次見黛玉一樣,一直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仲春,正是山花爛漫的時節。十里長山套盡是杏樹李樹桃樹,我們一路前行,山花一路陪伴。
有人說十里長山套有500畝杏花園,對于這種說法我一直是存疑的,去了才知道人家所言不虛,那杏林哪里只是500畝,那是漫山遍野。其時,淺紅的杏花已經大部分開始凋零,一片片離枝的花瓣在暖風中飄落,看不到她們的傷感,只感受到了她們的灑脫。
杏花妖嬈,李花也當仁不讓,爭先恐后蜂擁而來,給空蕩的山谷平添許多暖意和熱情。古人早就有 “李花飄香意已深,蜂飛蝶舞醉春心”“李花盛開迎日紅,芳香四溢滿園中”的詩句,當你身臨其境,理解就深刻了許多。
李樹是皖北山地里一種野生樹種,花期和杏花差不多,但是她們花色不同,杏花淺紅,李花乳白,各有各的特色,各有各的風采!
十里長山套不只是花的世界,更是草木的天堂、天然的氧吧。在這豐富的植物王國里,有我最喜歡的橡樹。
我如果愛你——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,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;我如果愛你——絕不學癡情的鳥兒,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……
少年時,每當讀到舒婷的這首《致橡樹》,心情就激蕩起來,飄搖起來!只不過,那時還不知道橡樹是什么樣子。
我父親是一個喜歡種樹的人,在他栽植的諸多樹種中,槐樹最多。每年清明過后,槐花次第開放,一叢叢,一串串,乳白色的小花,噴薄著醉人的馨香,張揚在四月的陽光下,美好油然而生。十里長山套,槐樹當然也不可能缺席。我們早來了幾天,槐花還沒開放。
我們在悠閑的行走中,邂逅了幾個挖野菜的村民。看著她們愜意的表情,我猜想她們一定是小有收獲。遇到了,就是緣分。于是問候、拍照,又在祝福中分別。
對于野菜,我也有摯愛,那就是蒲公英。二三月,蒲公英頭頂著一朵小黃花,站立在曠野中,本身就是一種美。又過了一段時間,那黃花蛻變為一團白色的冠毛,隨風飄向遠方,那種無怨無悔,就足以讓我們感動。
有人說十里長山套有很重要的戰略意義,說它是當年燕王朱棣征北時運送糧草的通道。長山套道狹窄崎嶇,糧草屯在林木蒼翠的山坳里。山風拂過樹梢,似在低語那段金戈鐵馬的歲月。偶爾幾聲清脆鳥鳴,更襯出這片曾經糧草重地的寂靜,仿佛在默默訴說著燕王朱棣在此運籌帷幄、決勝千里的豪情。
我們一路走、一路看、一路聊,不知不覺走了兩個多小時,終于到了山頂,山下就是我們此次攀行的終點——草場村。
回頭,那來路已隱藏在林木的深處。
第一個把這條山路命名為十里長山套的人肯定是一位詩人,除了詩人,我想象不出還能有誰如此的睿智和浪漫。
出山時,我們乘車走的是另一條山路,只十幾分鐘就回到我們原先出發的地方。
□張升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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