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餐桌搬到田野
閑情在,花香鳥語皆可陶醉;逸致存,粗茶淡飯都是佳肴。
朋友一家邀了我一家去踏春,隨車帶了很多東西,抵達郊外的山野之間,尋了一處溪水潺潺處,在空地上支開折疊桌,鋪上印花藍布,上面一字擺開各種果脯、堅果、水果,用移動電源煮茶來喝。餐桌枕著溪流,溪流對著青山,我們在山野間聽風聞水,孩童在草甸子上放風箏奔跑,滿目的綠意,怡人舒適。遠處,還有幾頭墨色的水牛,在煙靄初起的山腳水田里,讓人看得心思恬靜。
有人說,春天到皖南,在梯田的一側,擺一張桌子,切一些黃瓜段,洗幾棵生菜,醋泡一碟花生米,時蔬不必蘸糖,花生米也無需佐酒,周遭的油菜花已經足夠香甜,眼前的風景已經足以讓你沉醉。這話我信。
中國人向來喜歡田園牧歌式的生活,也是最渴望讓心靈與自然相融的。從魏晉文人的“種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”,到唐詩里“開軒面場圃,把酒話桑麻”;從劉伶的酒話綿綿中吐出來的“幕天席地,縱意所如”,到袁枚的“瓦屋幾間田幾畝,幾生修到那人家。”蓬窗竹屋,山風曠野,是一種感召和向往。
朋友問我,有沒有發現在我們身邊有很多人是渴望有一處院子的?
我恍然發覺,的確如此。一處院落,哪怕是在都市中,也可以支開小桌,院落一角,種一樹桃花,栽一棵杏樹,或者干脆是一叢翠竹、一樹梅花……總之,一個院子帶給人多種可能。在一樹花下喝茶,小桌呼朋三面坐,留將一面與梅花。那才是快意人生。突然覺得很多國人的精神圖騰都是田園主義。
我的詩人朋友阿早說,盡管我的瑞士時鐘鬧鈴清脆,但我仍渴望把我喚醒的是16歲以前的雞鳴。
是的,盡管城市化在不斷推進,但在很多人的骨子里,仍裝著“杏花春雨江南”的詩意。于是,近兩年來,圍爐夜話成了一種風潮。圍爐,亦是田園主義的一種返璞。雞鳴、圍爐、山野、清風和明月,都在冥冥之中導演著一場風雅。
春日,搬一張桌子到田野,需要準備一張桌子,實木的那種,最好是卯榫結構;還需要有一塊好看的桌布,最好是最原生態的草木染;誰能不準備一些果品呢?最好有新挖的筍子,新割下來的菜薹,山野有嘉蔬,現在都流行有機、生態、生長環境可跟蹤、可追溯;當然少不了值得交心的好朋友,最好是物質最貧乏的時候一起共患難的朋友……你會發覺,時代越是進步,我們就越需要一些簡單的環境、原生態的吃食、最初的朋友。我們的生活需要科技化的累積,它讓一切變得便捷;我們的心靈卻需要原始化的情境,它給我們帶來緩慢的氛圍感和舒適度。
“有溪有竹有桑麻,隱隱煙村澹澹花。”這樣的景致讓人瞬間變得好安靜,搬一張桌子在花下,與友對坐,瓦釜煮飯,菜根下酒,清風與明月,朝暉與夕陰,紛紛入我眼,滿目河山紛紛入我懷。難得有閑情呀!閑情在,花香鳥語皆可陶醉;逸致存,粗茶淡飯都是佳肴。
赤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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