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錢沒錢,燙頭過年
網上一個視頻,一個大男孩兒喊:“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,燙頭成了我媽過年的儀式感,從早晨燙到晚上,害得我和我爸沒飯吃。”
我想喊回去:“小子,不僅你媽,我媽、我同事、我朋友、我姐妹,過年要不燙頭就覺得年沒法過。”
胖燕斷聯一天,再出現就成了羊毛卷,好洋氣,她卻非說像邁克·杰克遜,要拉直重燙,說不燙對不起年,燙了對不起這個頭。我趕緊說:“羊毛卷,暖和,你看頭發(fā)陌生,頭發(fā)也看你陌生,你倆混熟了就好了。”
那天去送年禮,看到胖燕媽我才知道胖燕為啥不悅,娘倆一個發(fā)型,老太太減齡二十歲,焗得紫紅色,流光溢彩。從理發(fā)室出來,胖燕一歲的小外甥瞅著姥姥和姨媽,半天分不出誰是誰。光想燙頭美了,沒想撞頭的尬。
我勸胖燕,老媽年輕,你顯得老點,中和中和,也不虧。胖燕笑了,自我安慰,幸虧放假,要是上班,真出不了門了。哪兒呀,我把她拉出去遛遛,大街上,瞅瞅,有泰迪款,有泡面款,有雞窩款,你這羊毛還好,羊毛出在羊身上,你就是只大綿羊,老話綿羊就是錢,就等著發(fā)財吧。
再說了,綿羊頭,擋臉,過年吃胖了,不顯。胖燕高興了,把她媽燉的牛肉偷偷給我倒了一盆回家。忽然覺得,過年,一個理發(fā)師會做頭發(fā)只成功了一半,后面跟著的心理疏導師更功不可沒。
坊間流傳,有錢沒錢,燙頭過年。對女人來說,過年不吃肉行,不燙頭不行。燙頭是過年的最大儀式感。
我老媽常年青年頭,只有過年,進了臘月就慌慌燙頭,選個三六九的好日子,燙成菊花卷回來,追著我問好看不。當然好看,越夸我媽的年夜飯做得越起勁,壓歲錢甩得也大方。我媽燙頭永遠是那個理發(fā)館價格最貴的。那么摳門的老媽,到理發(fā)館,特享受“托尼老師”的忽悠,讓人家看著弄,一句“看著弄”,好嘛,幾百出去了。其實也可以理解,忙乎了364天,一天燙頭打扮自己,豁出去一回,貴賤都不是事,高興就行。
我比較務實,過年,就是吃好穿好玩好。那天我去逛街買衣服,小店里人不多,我試了一件不好看,再試還不好看,服務員小妹妹上下打量我,我尋思穿著高跟鞋,能挑起來。結果服務員小妹妹說:“小姐姐,身形不如發(fā)型,小姐姐你最好把頭發(fā)燙燙,這么洋氣的衣服,掛面頭不搭。”
“我要是不燙頭,就不配穿新衣服了唄?”服務員小妹妹動了動眼珠,意思是“yes”。可我真不想燙,我多年直發(fā),結婚我都沒燙,我就喜歡三毛的長直發(fā)。我覺得不是我頭發(fā)不好看,是衣服不行,又逛了半天,還是沒買到可心的。
胖燕聽說我還在大街上徘徊,真怕我過不去年,火速趕來要拉我去給她燙頭的店,我可不去,我怕我們娘三個成姐妹團。我全城搜索,年根了,哪家理發(fā)店都掛著“謝絕入內”的牌子,網上預訂的早就到除夕。那好吧,走胖燕的后門,我去了那家店。選了個發(fā)型讓“托尼老師”照著做,“托尼老師”看都不看說:“小姐姐,年底只有套餐,不接受點餐。”敢情理發(fā)館跟飯店一個模式,你要是點,他就說沒有。那好,一條道走到年吧,撞了南墻也不回頭。
那夜,我不肯睡去,怕把發(fā)型壓壞嘍,要是有“托尼老師”的微信,我一定問:“親愛的‘托尼老師’你睡了嗎?我丑得睡不著。”
可第二天,我串親戚、會朋友、走訪街坊,我發(fā)現,結婚都沒受到過如此關注,大家對我說的話比往年多好幾籮筐,因為我燙頭了,大家都挺稀罕我。
蔚新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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